咕咕运动会冠军

超级大糊比

【剑网三/藏霸】沧海埋骨-转(上)

剧情接着我视频的剧情,是双线双视角(和文中的双视角不是一个意思)这样的,做不动视频了写着玩玩,emmmmm但其实不看视频这段剧情也看的懂啦

双视角叙述,每个分节都是视角转换

小学生文笔请多包涵


或许产生灵智、学会思考并不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,相反,它带来的代价过于沉重。时至今日,他才终于想通这件事。

【1】

东海有鲲陨落,骸骨搁浅于海滨某处,许久无人问津。或许鲲身陨异处心有不甘,百年后,骨积怨化魔,天地生变,世人方知这个偏僻的所在居然藏有如此奇珍。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就算是只剩下尸骸,就算是堕入魔道,鲲骨依旧是不可多得的天地至宝,是益是害,端看你怎么用它。世人皆有贪欲,这样的宝贝自然是引得无数能人异士、各种牛鬼蛇神趋之若鹜,不过其身后三百余年,它还是好端端地躺在那,怨戾倒是日趋深重。

要说鲲骨魔化生出的灵体作恶多端,它也不过是甫一诞生就屠了周遭几个渔村,顺便干掉了几百年来络绎不绝想分一杯羹的各路有心之人。若问鲲陨这么大个事为什么这几个渔村什么都不知道,大家一干凡人,又是世代定居信息闭塞全村基本没几个有见识的人,光是看到这么大一个不明物体横亘眼前,就吓破了胆,又有村里某些老人煽动,说是什么“天降巨兽,必有灾厄”,众人更加是大气不敢出一口,大门不敢迈一步,端的是“咱也不知道,咱也不敢问”的样子,几代之后,鲲骨附近就成了人们口中的“罗刹之地”。天知道他们要是在一开始就把这个大家伙分一分烤了吃,或许天界现在地皮都要涨价三番。

鲲灵最开始并没什么意识,灵体诞生时引发的天地异象把周围人吓得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的,怨气引动这团混沌东西本能地顺着人气跑到渔村里大开杀戒,人血刺激下,其杀性更胜,一口气把周围几个倒霉村全扫荡了一遍。鲜血与恐惧的沐浴下,处于混沌状态的灵体化成了它屠戮的物种的样子,产生了灵智,也只是一丝灵智而已,还没到独立思考的地步。遵照天性的召唤,它守在孕育它的鲲骨附近,见活物就杀,日久也倒磨练出了不斐的本事。

说来也好笑,鲲灵学会的第一件事是欣赏。没人来打扰的时候,它就蹲在海边看潮汐,看月亮,月亮只会在周围黑乎乎的时候出来,它不知道月亮是什么,只是觉得,这个东西,每天看都不一样,发着淡淡的光,让它不那么想杀人。于是它愈发喜欢在没事的时候盯着月亮发呆。

三百余年,就像野兽维护自己的地盘一般,鲲灵兢兢业业地守着本体,它也不知道疲倦和麻烦为何物,只要鲲骨继续存在一天,它便有充足的供给来源,但是有一天,这个不败的记录被人打破了。

那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,不像是过去那些花里胡哨的杂兵,杂兵好说,它一刀一个的事儿,可那个人给他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,让它杀意偃息,却又让它毛骨悚然,于是它决定先下手为强,没等那人站稳就冲了过去。那人看到它似乎有点惊讶,但是出手也是相当果决。它不懂,明明自己有着打败如此多人的力量,就算十个人来围攻他,他也丝毫不惧,为什么会败在一个看起来毫无特点的人手上。它可以感觉得到头顶那把巨大的光剑一旦落下,它可能就要永远和月亮说再见了,但是那人就只是看了它一会儿,突然拿出了一把白闪闪的伞,伞上散发着莹莹的光芒,就像天上的满月一般,还透着夜半潮汐的冰冷气息,那把伞自他手掌脱出,将他笼罩进去,在那之后,它的意识就陷入了一团黑暗。

啊,这就是凡人说的“死亡”么。它默默想,是什么都没有状态么。情绪对它来说没有多少意义,因为它什么都体会不到,就算是看着过去那些人在他面前哭嚎、求饶、破口大骂,他也毫无感觉,只是手起刀落,做着最本职、最简单的工作,每天过得也还不错,所以它并没有去理解他们的意思。灵智对他来说,其实也毫无所谓,思考或不思考,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改变。

【2】

当鲲灵再次恢复意识时,铸剑师已经将鲲骨锻造成了一把刀,刀身泛血,寒光瑟瑟,吹毛立断。既然鲲骨自身已经产生了堪称灵物的东西,自然也可以作为天然的器灵,但是有一点让铸剑师比较头疼的是,刀中的怨气很难被炼化,它由鲲骨本身衍生,自也是与鲲骨一体同生,单论怎么去除怨气那有点不太现实。于是铸剑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,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把鲲灵裂化成了两个个体,将怨气和杀意剥离出来,留下的比较纯然的部分作为刀灵,将怨灵用阵法镇在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,以他自身为媒介,七七四十九年后,便可完全净化怨气,使刀灵作为一个完整独立的个体继续存在。

“四十九年啊……”铸剑师幽幽地叹了口气,他最喜欢的就是四处游走,这下倒算是禁了他的足了。“叫你什么好呢?”他盯着银光闪闪的刀身自言自语,忽而抬头看到天穹中一轮清辉满月高挂,穿云破雾,与眼前的刀身交相辉映,铸剑师脑中灵光一闪,进而开怀一笑。

“那就叫你‘沧骨曜月’吧。”

铸剑师花了二十年让刀灵修成人身产生灵智,但是眼见着一个俏生生的小娃娃站在面前,瞪着黑葡萄似的溜圆的眼睛看着他,他一时陷入了沉思。

他应该叫自己什么?

父亲?哎呦算了,他马上把这个念头抛出脑外,虽说是他铸造了沧骨曜月,给了刀灵生命,也算是他半个父亲,但是这个称呼怎么想都很奇怪。

哥哥?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,自己比人家大了三百多岁这怎么好意思,太恶心了太恶心了。

师父?这倒是没啥毛病,可是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老……?

铸剑师蹲着身皱着眉头看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刀灵,风吹落枝头的一片红叶,落在孩童毛茸茸的发顶上,他伸出手取下那片叶子,指了指自己:“我叫……叶和光,你也可以叫我师父,这都随便你,而你,”他笑了笑,拿着枫叶在孩童的眼前晃了晃,“你叫柳沧,记住了么?”

【3】

虽然说那人把自己从灵体里剥离出来单独封印了,但是这只是让他没有了自由行动的身体,并不妨碍它透过刀去观察世界,毕竟它的本体还是鲲骨,让一小片意识附着在刀上也不算什么很困难的事情。

“柳沧?”它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,认为起得甚是没水准,但觉得“沧骨曜月”这个名字让它很舒服,于是它决定叫自己“柳曜”。它看着那个刀灵高兴得手舞足蹈,心里甚是嫌弃,“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,居然对一个钳制了自己自由的人如此感恩戴德,真是愚蠢。”但它却记住了那人的名字,“叶和光”,我一定要记好,它对自己说,等到自己冲破禁制的一天,一定会找他复仇,把他砍成两截,不,八截。

它看着那人变出一些小玩意儿哄刀灵,还在山谷里建了栋房子住,整个山谷设有结界,被那人开辟了一处空间来封印它以及禁锢刀灵。那人教刀灵说话、习字、练武,给他变书看,教他大道理,它对此都不屑一顾,人类的东西,习之何用?刀灵倒是在这种过家家的生活里玩得不亦乐乎,不知为何,它觉得心里一股一股地往外冒酸水儿。一定是厌恶,它这么想,他们一点出息都没有。

“师父为何不准我乱杀别人呀?”刀灵坐在木屋门口问。

“人与人都是相互联系的,你平白无故杀一个人,牵挂他担心他的人就会伤心,”叶和光说,他转过头看着他,“我也会伤心。”

“要是师父都不认识那个人,还会伤心吗?”

“会啊。”他揉着刀灵的脑袋。

“啊?”刀灵歪着头,有些不解,“为什么啊?你明明都不认识他。”

“我会伤心,是因为你杀了人,让别人伤心了,这都是我没有教导好你的原因,是我的错。”说着,叶和光塌着眉毛,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,还用袖子抹了抹眼泪。

呸!虚伪!它在心里啐道。

小刀灵有点慌神,连忙伸出小手去拉他的衣袖,瘪着嘴委屈道:“那我不杀人了,师父你不要伤心,你伤心我也伤心。”

叶和光欣慰地喟叹一声,说徒弟真是长大了,会体恤师父了,一边说着一边又抹抹纵横的老泪。

平凡的日子一天天过去,随着叶和光教给刀灵的东西越来越多,他也越来越不满足于山谷的小小一片天地,他雀跃的心仿佛离巢的燕子,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出结界,飞到外面的江湖,去看看世界之大。从小至今,叶和光对刀灵的态度还算比较宽松,但是就是对于让他出结界一事,毫不妥协,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。刀灵开始从不解变得有些不服气。

“你教了我那么多东西,现在为什么不让我出去?”它听他质问道。

叶和光放下书,道:“没有为什么,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“凡事总得有个理由吧?这是你告诉我的!”刀灵拔高了声音,但接着又软了下来,“师父,你看,你都教过我武功啦,我可以自保的,我只出去一会儿,很快就会回来,不会出什么事的。”

“我说了,不行就是不行,你想在谷里干什么都行,但是在我允许之前,你不能出结界。”叶和光的态度很强硬,连带着平日里和煦开朗的声音都冷淡了起来。

“叶和光!”柳沧怒道。

叶和光双眼一眯,连带着周身的温度都降了三分,“你叫我什么?”他站起身来,柳沧这才发现他不笑的时候,浑身气势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,锋芒令人不敢直视。

它看着刀灵委屈地跑出木屋,心里还有几分幸灾乐祸。

【4】

叶和光看着柳沧赌气跑出屋子,心里也有几分无奈,已经三十八年了,只要再忍十年,怨气一除,自己就再没有理由这么拘着他,到时候天地偌大,任他如何来去自由。

或许自己真是对他限制太多了……?他反思道,若是净化怨气,只留着自己和怨灵在山谷也不是不可,但无论如何……总归是不太放心,而且不知为何,这几天总是有点心绪不宁,他望着大开的房门,下了下决心,向山谷深处的剑庐走去。

【5】

它在刀灵背后被背着跑到结界边缘,刀灵生着闷气,一路揪着路边的小灌木,断枝残叶散落一地。

哼,活该!它嗤笑,现在才看清那个伪君子的真面目,自作自受。

突然,结界外的草丛里传出一两声响动,刀灵和它同时警觉,看向那边。只见草叶沙沙动了一阵子后,从里面慢悠悠钻出一条小黑蛇,小蛇晃动着大大的脑袋,吐着信子,大眼睛黑黢黢的,乍一看十分可爱,它扭着身子,似乎想要进来,可是一靠近结界就被弹的一个激灵,尝试几次后垂下脑袋,看上去好不委屈。

刀灵对它升起了几分兴趣:“你……你想进来啊?”

小蛇精神一振,点了点头,簌簌地游过来,在结界外眼巴巴盯着刀灵。

“你能听懂我说话?”刀灵有点惊讶,他兴奋地凑过去。

喂喂……你怎么还和他搭上话了?它在刀里不满。

“你想进来,而我想出去。”刀灵在草地上坐下,他十八年来没有在结界里见过其他任何生物,只有他和师父,说不寂寞那是假的,现在见到这么一条灵气的小蛇,自然是十分新鲜,不知不觉就开始和它自说自话起来。

“师父不让我出去,他也不说原因,”他有点委屈,低着头,“没有他的允许,结界就打不开,我也出不去。”

小蛇歪着头看他,丝丝地吐着信子。

刀灵一口气对小蛇说了好多,多到刀中的它都开始不耐烦了。

你再不回去你师父就不要你啦!它在刀里怒吼,当然没有任何人听得见,于是它颓然放弃,心说,和一条蛇说话有什么意思?你不想回去我都想了。

直到日暮时分,刀灵才和小蛇恋恋不舍地告了别。他磨磨蹭蹭回到小木屋,硬着头皮准备再挨师父一顿说教,谁知叶和光早就在门口等他了。

“这么晚回来,去哪了?”他问。

“还能去哪?”刀灵没好气地回道,“结界就这么大,我又出不去。”

叶和光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。他从衣襟中掏出一个金闪闪的东西,拿到刀灵面前,道: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?天上地下只此一件哦。”

刀灵本来不想理他,但是看到那个东西,眼神就不知不觉地黏在了上面:那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饰品,带着流苏和环链,不断散发着令人舒畅安心的气息,就像师父一样。叶和光看他眼睛都直了,也笑了,晃了晃手道:“还要不要啊?”

“要要要。”刀灵赶忙把饰品拿过来,宝贝似的收进衣中,叶和光挑挑眉:“拿好了啊,可别丢了。”刀灵喜不自禁,早就忘了和他说小蛇的事,只是笑得满面红光,就像乞丐挖到了金矿似的,也没有注意到叶和光有些苍白的脸。

它却注意到了,不禁心中疑问,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

刀灵一连好几天都跑去结界边缘和小蛇聊天,叶和光自认为平时管教过严,也就并没有在意。

它对那条黑皮蛇并没有什么好感,甚至无端产生了一股厌恶,尤其是在那条蛇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这把沧骨曜月的时候。以前在东海之滨它也没少杀掉蛇妖精怪什么的,对蛇这种生物提不起任何好感,总觉得他们别有所图。

刀灵从怀里掏出几本书摊在地上,道:“破阵的口诀只有师父知道,他从来也不教我,虽然古籍里面没有记载这个阵法,但是对于结界阵法之术,应该都是相通的,只要我再仔细研究研究……”

就你还想破阵?它在刀中嘲讽,要是你师父知道你背着他打算偷溜,肯定不要你了,他嗤了一声,不要你才好呢。

它不曾想,刀灵天赋异禀,古书叫他研究一番,虽然未能破了结界,却是将结界撕了个小口子出来。刀灵大喜:“成功了,要是这样的话……”却见那小蛇却是十分迅捷,在结界闭合前,从裂隙处“嗖”地一下溜了进来。

它本能地警觉,但被困刀中无法示警。

刀灵倒是没什么戒心:“你进来啦,正好,我们以后……”未等他说完,小蛇径直在他眼前膨胀生长,转眼间扩张到三人合抱粗细。刀灵傻眼了,这哪是什么小蛇,分明是一条浑身秽气的妖蛟!

黑蛟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刀灵背后的沧骨曜月,盯得怨灵在刀中浑身不舒服。它桀桀地笑了:“多谢你啊,‘’好友‘,现在再请你告诉我那铸剑师把鲲骨藏在哪了呀?’”

刀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,半晌才道:“什……什么鲲骨?”

黑蛟吐着信子,将硕大的头颅凑近刀灵:“别开玩笑啊,‘好友’,你背上那个,不就是鲲骨铸造的么?”

【6】

“那也轮不到你动心思。”天外倏然传来一声冷笑,却见一道金光快速闪过,打在黑蛟的七寸位置,黑蛟吃痛向后缩了缩,柳沧僵硬地抬起头,却见叶和光出现在面前,手掌金芒闪动,其上浩然之势让黑蛟忌惮地眯了眯眼睛。

“怎么?你以为进了个结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?”叶和光笑了笑,“不过二百年一条小蛇,不好好修炼,也妄图通过鲲骨化龙?想得倒美。”

黑蛟被他激怒,巨大的蛟尾挟巨力横扫而来:“老子是蛟!不是蛇!”

叶和光冷哼一声,从背上化出一把重剑,转手抽出,硬生生挡住了这雷霆一击。撞击的罡风扫过四野,他掂了掂手中重剑,向着黑蛟直抛而去,另一只手掐诀,金光汇聚,与重剑遥相辉映,黑蛟感受到巨大威胁,咆哮着:“你不敢在结界内部杀我!动用此招只会使你在此地下的封印松动!”

叶和光眯了眯眼,咧嘴一笑:“我乐意,你又待如何?”

【7】

它恢复意识的时候,刀灵也恰好在屋中醒来,一醒来就看到叶和光在床边沉默的身影。

哦,它记得了,后来战斗的冲击力太大,把那个废小子不知是震晕了还是吓晕了,它与他异体同心,也没了意识。但是看叶和光那锅底一般的脸色,它觉得要坏,心里有点虚。等等,它突然反应过来,我为什么要心虚?这又不关我的事!

刀灵看到叶和光,缩了缩脖子,咽了口口水,干巴巴地小声叫道:“师父……”

“哦?真是了不得,居然还认得我是谁啊?”叶和光凉凉地睨了他一眼,不冷不热道。

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刀灵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里去,一眼都不敢看他。

叶和光瞅着瞅着,也就没那么生气了,叹了口气,道:“这次你没出事,也算万幸。”沉默片刻,缓缓问刀灵了一个问题:“你真那么想出去?”

刀灵摇了摇头,片刻后,又小小地点了点头,垂头丧气,看起来十分没底气。

叶和光背过身去不看他,又道:“如果我说,我会封住你关于此地的全部记忆,才允许你出去呢?”刀灵愕然抬头,它也一样不解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不能让你暴露这个山谷的位置,”叶和光说,“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,被人平白扰了清静。”

“……所以,你只是因为想要清静的生活,才不放我出去的?”刀灵一时愕然,“就因为……这个原因?”

叶和光沉默片刻,道:“你要这么想,也并无不妥。”

刀灵眨了眨眼睛,将这个信息消化了一会儿,但心中那股失望感却是怎么也消化不了。

它也一样困惑,但它隐隐约约觉得,叶和光不会因为这么个无聊无趣无所谓的借口做出这种条件交换,他不是这样的人。

最终刀灵同意了这个条件,在出谷的那天,叶和光亲手将他的记忆封印,看着他眼神由清澈变为空洞后,将他轻柔地送出了结界。

它因为怨灵本体在山谷内,所以随着刀灵离开结界,沧骨曜月上那一缕意识,也随之沉睡,再也感觉不到刀灵身边发生的一切。但它记得结界关闭的最后一刻,叶和光望向刀灵的目光,是从不曾分给自己的温暖柔和。

【8】(这节没有转换视角,注意人称的转换哦~=v=)

一阵地动山摇将他从沉睡中唤醒,迟钝的触觉首先感受到了皮肤上冰凉的液体流淌,接着是湿润的山风吹拂,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得如此真切了,自从东海之滨后。他缓缓睁开眼,一时无法适应拥有实体的感觉,对身体的指挥权还在慢慢恢复中,他倒也不急,十年前一别后,他对很多事物的态度都转变了。

等到眼前的景物都清晰之后,顺从冥冥中的感觉,他一下就看到了那个躲在树后呆若木鸡的他、自己的另一部分,他讽刺一笑,这么多年依旧没有任何长进。再往下,却是看到了被一掌穿胸的叶和光,好不狼狈,虽然易了容,掩去了气息,但是他总是认得出来。他眯了眯眼睛,伤他的人浑身上下一股子妖邪味道,是当年那尾没死透的蛟了吧,哦,说起来他也算得上是邪祟了,似乎没什么立场说别人妖邪。紧接着,不悦的心情就从心底蔓延开来,为什么那个废小子只是在一边站着无动于衷?他没长眼么?没看到他受伤了么?

……也是,他什么都不记得了,看起来一副吓坏了的样子,跟当年真是一模一样,一般无二的愚蠢,软弱。他如此想着,但自己也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,就算是报复吧,叶和光那样的人,这点伤也不算什么。


他看到叶和光这次并没有留手,蛟妖或许因为陈年旧伤,未及反应,便被一击毙命。他升上半空,连易容的样子都维持不住了。

不怕被你的小朋友看到么?他有些趣味地挑眉。

叶和光沉默地看着他,缓缓举起了手。

呵,他心里有些不快,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,你又选择他,又是他,又是他……他不服,一个傻小子,什么能力都没有,懦弱还伪善,凭什么是他?凭什么又要封印我?

但他还是任由叶和光弥补了封印。

不急,反正那个傻小子回来了,刀也回来了,我还是可以再看着……


……再看着。

看着他消失?!

他在刀中不可置信,为什么会这样,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伤……这点小伤?!

柳沧的腰间隐隐有熟悉的气息,金属的一角从眼前闪过,他忽然就明白了。当年柳沧赌气的时候,叶和光曾送他了一个金闪闪的玩意儿,他是没注意到,但自己注意到了,是那个东西,导致叶和光现在死了,就是那个东西,让他死了,不在了。

感觉到柳沧的情绪波动,他心中又是一阵痛快,仿佛用钝刀将心上的腐肉一刀一刀剐掉,又仿佛自己终于大仇得报,可这仇,又是报的何人?

恨吧,他说,然后交给我,我们一起像以前那样,不停地杀,杀光所有人。

……这样,他就会来阻止我们,我们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啊。

【9】

结界破。

东海深处。

倚桌小憩的龙倏然惊醒,桌上的翡翠杯被不小心扫落在地,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后粉身碎骨。


评论(2)

热度(19)